陌生的窗帘,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纯金大吊灯,陌生的女仆A惊讶得摔碎了手中的盛具,从而遭到陌生的女仆B责怪,短暂的交头接耳后,女仆A慌张的跑了出去,随后女仆B则转过身来,只凭一句话的语气,就展现了自身高等的素养。
“您醒了?”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造物姬!”
“客……客人?”
“造物姬!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看着!”
“请,冷静下来,您现在还不能动……呀!”
把试图压制住我的女仆连着昂贵的软被一起掀开,我摇摇晃晃的走下了床。
脑袋并不疼,但总有种强烈的违和感,却说不上来问题在那里。
“造物姬!”
像个疯子一样一路跌跌碰碰的来到大门前,伸手触摸把手时,却被白色的屏障给护住。
“很抱歉如此失礼,但我不能让阁下就这样离开。”
女仆左手扶着右手,右手手心中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与护住大门的光芒一样。
“圣魔法?这种弱小的玩意对我……好痛!”
我的手像是触电一样被弹开了。
痛?怎么回事?我有过这种触感来着?看着微微有些变红的指间,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力量使用不出来。
“违和感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原本我的意识庞大到能轻易装下无数宇宙的细微概念,情报,乃至所有历史,这份远超人类容量的知识被强行放到了一具处理能力十分低能的肉体中,如果想像以往那样去处理信息瞬间就会烧脑而死,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情况,身体的感知力,情报的接受能力,全部被限制在了人类水平。
视野上,就好比原本可以看到面,如今却只能看到线,就好像曾经能读出整个光谱,如今却只能看到黑白,整个视界都变了。
思维上,就好比原本用电脑来储存的文件,只要搜索一下就能找到想要的,如今却被降级成了纸质信息,被锁放在一个大图书馆里,想要用到时就得一本一本的亲自去找,光是想看过去的记忆都得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并并花上大量时间和精力,明明是自己拥有的知识却没法轻易运用,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无比。
力量上更不用说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不管是撕碎纸片还是揉烂都是十分简单的事,想象一下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力量甚至揉不烂纸也撕不坏纸的世界吧,这估计就是我现在的状况,连手撕一两个维度都办不到,最差劲的状态。
能在我身上做到这种事情的人想来也只有一个了。
“造物姬!给我滚出来!”
承受着女仆异样的目光,我跟个神经病异样不断对着天花板大喊着,简直是一生的污点。
时间停止流动的特效终于在视野中出现,女仆也以单手举着的姿势变得一动不动,和原本华丽的家具一起化为了背景,灰白的空间内,身披大红霓裳的老熟人显得格外显眼。
“哟,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熟人举起了左臂,很接地气的挥了挥。
“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分钟以前肯定和你待在一起,所以别给我摆出一副小学同学见面一样的态度,解释一下。”
“哎~就算不用孤说汝心中不也基本有数了嘛。”
她斜仰着头,右手弹开手心,用食指手抵着一侧的脸颊,左手则抱着右臂,总之就是一副很不严肃的姿态。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要问的是理由。”
“理由?处了好玩以外还有理由嘛?”
左手往外打开,脑袋偏向另一边,又变了个姿势。
“别开玩笑了!你打算一次又一次的毁掉游戏吗!你这家伙真的向认真的玩吗?!”
“我不是一直在认真的玩嘛。”
“哪里?具体呢?”
安排随意,制作走心,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求胜的欲望,这算是哪门子的认真。
“从最初时候开始,汝好像误会了什么呢。”
左手凭空变出了扇子,随着手臂的移动,由下往上,由外往内以划出一道弧线。
“桌上的象棋坏了个菱角,涂鸦的纸被撕掉了,只喝掉一半瓶的矿泉水撒在了地上,对你我来说世界的毁灭与再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而其中的生命,不过是纸片与水滴上沾着的细菌的程度,就算是人也不可能会去在意一生中踩死过多少只蚂蚁吧?要让我无时无刻都去关注这些微不足道的渺小事物,你是认真的嘛?”
“这是我说过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哦,正因为没问题,所以,为什么孤一定得去·在·乎·呢?”
哗啦的声音响起,扇子被打开了,遮住半张脸的造物姬,只从其眼中就能读出得意。
“原来如此,我也是蚂蚁吗。”
“擅自把自己和孤放在同一水平上孤也是会很困惑的呢,就和汝开始认真对待游戏一样,孤也是很愉快的在玩着呢。”
“虽然我玩的对象是这世上的生命,而你玩的对象是我,对吧,之前的闹剧也是,接下来接受我的再次挑战也是……糟糕,突然有点理解那天,艾修的心情了呐。”
努力认真去对待的事物,被人否定掉本质,这是多么心酸的一种感受,要我体验这种感觉,简单粗暴的使用了立场交换,连反驳都找不出来。
“从我第一次耍小聪明全灭世界灾害当魔王的时候,你就想着要对我来一次‘教育’了吗。”
“谁知道呐~那么现在的情况汝会怎么做呢?是硬起头皮反抗命运?还是就这样认输?”
“哈?别开玩笑了,已经说了要认真玩了吧?托你的福现在我自身都成为了‘胜利条件’之一,优势可是占尽没道理认输吧,倒是你,不考虑投降吗?”
“哼哼,有士气的话当然最好了,不过汝也应该清楚,自己赢·不·了的这一事实吧?”
“少啰嗦,好了,找你过来就是问问理由而已,回你的观众席去吧,接下来是我的回合。”
“是是~啊对了,下次呼唤孤的时候在心中默念‘伟大的师傅’孤就会出现哦~像那样大吼大叫的实在很没品啊。”
“与其精神被玷污我宁愿弄脏一下形象。”
“啧,真是个叛逆的弟子啊,那么,Bye~”
时间再次流动了。
“请您立刻停下来,否则……哎?”
无视一旁戒严状态的女仆,我躺回到了床上,开始整理起需要的回忆起来。
‘嘛,胜负条件就这样吧,但双方的人选都由孤来决定。’
“没想到这句话会是恐怖的绝杀呐。”
“哎?什么?突然之间您这是怎么了?”
完全不明白我举动的女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居然把我选成她的主角?这种不要脸的手段真亏她想得出来呐。”
虽然还搞不清状况,但我看上去是不打算再做抵抗的样子,女仆便消去了门上的白光屏障,向我鞠躬后安静的立在了窗边,必须承认这模式切换得还真专业。
也好,我也能静下来好好想想,好好整理一下混乱的大脑。
这原本是一场大富翁一样的游戏,双方选择好角色(主角)后,施加各种外力(神明护佑)尽可能让角色得到更好的未来,最后,财产(杀掉‘世界灾害’)最多的人就算赢了。
但这是原本呐。
这种规则下角色的一点点优劣差本来没什么所谓,因此就让出了造物姬可以选择双方主角的权利,但是啊,这家伙居然把我选择成了自己的角色,把我这个玩家本身,当成了她的角色来使用,这让游戏性质完全变了。
我讨伐的‘世界灾害’比我的角色多,造物姬赢,我会输。
我故意不去讨伐‘世界灾害’放水让我的角色赢,在另一种层面上,我还是输。
输赢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本来就单纯的只是想看着我困扰而已,但我不同,我是抱着成为‘最强’的目的才进行游戏的,是要输给造物姬承认自己不是‘最强’,还是成为输给凡人的‘最强’,不管怎么选我都是输掉一方,她就是如此利用着游戏规则,玩着恶劣的尊严游戏。
‘你想怎么输?选择权在你。’就是这个意思吗。
“有趣,是啊,游戏不这样玩就没意思了啊,兴奋得我都开始颤抖了呐。”
一会对着天高声乱吼,一会又低头碎碎叨念,女仆以微妙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出于职业精神,才没将想法直接反应到表情上。
这时候,被禁止我出入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开始摔坏餐具的女仆畏畏缩缩的跟在护卫的士兵身后,而走在正前方的中年老者,不仅衣着华丽,头上还带着纯金制的皇冠,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其身份的程度。
‘硬着头皮反抗命运’吗?原本近乎无敌的我到绝境中拼尽全力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这感觉还真是新鲜,还真是有趣,好啊,那我就陪你玩玩吧,看我打破逆境给你看。
“醒来了么?身体如何?”
充满威严的声音回想在室内,王者说话时,在场无人敢发出一点噪音。
“啊啊,托福了。”
“是么,那就好。”
他歪了歪头,顿了顿,然后问出了所有人都在乎的一个问题。
“那么你又究竟是什么人?”
伴随着强烈的闪电将半座花园撕裂,而那毁灭的中心,是昏迷着的我,捡回这样的人还不去过问身份未免就太奇怪了。
嘛,反正也总得有个身份。
“我叫律鳞黑,身份嘛……”
我将手指指向天空,爬上我脸颊的,是有别于我以往风格,名为笑容的表情。
“我是神灵派来的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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